谢炎等人并没有追过来,而且一连两三天都没有任何动静和反映,校园生活依旧平静得像水面一样,平静的水面之下,谁也看不出是暗流涌动,还是鱼游虾戏。
但马光明知道,他跟谢炎的梁子算是结下了。
谢炎再笨,总会想明白刚才他那番话背后的意思,在一众小弟面前收到这样的羞辱,身为小圈子的头目和官宦人家子弟,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?
尽管截至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但马光明估计这小子铁定是憋着什么坏水,只不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报复时机。
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这些流里流气的人。
圈子里的几个玩伴,一开始还凑过来询问马光明,问他跟褚新颜进展到什么程度,没想到褚新颜倒转过来,将在校门口跟谢炎等人发生的事说了出来。
王云帆有些害怕,他文质彬彬的,也有些懦弱。
杨江龙倒来了兴趣:“要不然,约个架?”
他那拳头有两个王云帆的大,看那身板,在初中的时候估计也没少惹过事。
郭子江也不怂:“约好了叫我,我最烦这些官僚子弟,你老子当官,又不是你当官,凭什么自我感觉良好,总觉得高人一等?”
杨江龙五大三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,对约架这样的事毫不忌惮,郭子江这小身板竟然也很好斗,倒让马光明有些意外,没想到这家伙平时絮絮叨叨的,竟然还挺讲义气。
从马光明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的视角来看,高中生之间因故殴斗,没有半点电影古惑仔的味道,反而有些像小屁孩互相吐唾沫一样幼稚。
但倘若对方打上门来,他也不会怕了,真要论斗狠,一群孩子哪里是老男人的对手。老男人不仅狠,喜欢下黑手,而且还很阴。
但他也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,毕竟人间不值得。
反倒是每天晚自习放学后,他都要跟郑亚军联系一下,有时候也不是为了谈事,只是了解了解情况。
公司那边的贷款已经下来了,各项手续也接近了尾声,设计方是原先就谈好的,郑亚军再将马光明提的一些要求告诉了设计方,让他们务必按照最新的要求拿出方案来。
至于建筑公司,马光明还是觉得选择本土的建筑商来合作,因此建议在招投标的时候考虑到这一点。倘若不是国家有硬性规定,房地产开发商品房项目属于关系公共安全的项目,必须进行招投标,他甚至都想直接外包。
这恰恰是郑亚军所不能理解的,他在南都市大公司的时候,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规定流程办,建设工程招投标,一方面既能够检验对方的资质、力量和水平,另一方面也能以最低的成本完成工程。
但郑亚军并不知道,在大城市适用的办法,在小地方未必行得通。
在阳江县,一般人遇到大小事情,首先想的就是这方面有没有熟人,能不能通过关系解决问题,而不会考虑程序是否正确,办法是否合规。
马光明这也是入乡随俗。
阳江县是建筑业大县,建筑业是全县的支柱产业,因此才有了建筑类的专业学校。
不说县属的建筑公司多么豪横,就连一些扎根已久的私人大型建筑公司,那在阳江都是极有分量的存在。
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,在阳江搞房地产开发,不跟本地建筑商搞好关系,不匀点汤肉给他们吃,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之前老城区一个地块开发的时候,一家外地来的房地产公司,仗着自己是某个县委常委请过来的,压根不给“地头蛇”们面子,对他们送过来的橄榄枝视而不见,也没让他们喝到一口汤。
工程上马没过多久,也就刚打好地基,那边就有人举报说,该地块下发现了疑似的千年古墓,估计有大批文物。然后地方小报开始报道,本县历史悠久、文化灿烂,有地下古迹也属正常。
最后某家省级媒体也报道了此事,但话风一转,批评该县不重视文物保护,要求省级部门来问责。
省、市组成了文物保护专家组、考古队,不明正相的吃瓜群众纷至沓来,要保护现场,要综合探测,要评估价值……
工程因此整整停了两个多月,直接间接损失严重。该项目一结束,开发商便灰溜溜地离开阳江,发誓再也不来了。
马光明也不是怕事,只不过公司起步阶段,而且当前资金严重依靠银行,一旦被人明里暗里捣乱添堵,的确得不偿失。
等到公司走上正轨,形成一定的实力,还是要依照规矩办事。
店大欺客,客大也能欺店。更何况,只要监理上严格把关,工程质量不出纰漏,适当照顾本土建筑商利益,也没什么大不了。和气才能生财。在确保自身利益不受损失的前提下,适当让利于人,马光明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很快就到了周末的时候,马光明跟褚新颜约好了时间,两个人一道赶到胡剑锋那里。
现在,他们两个人已经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,都是大大方方地接触、交谈,大有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叫门的架势。
学校里这点事,刚开始的时候会有轰动效应,但随着时间的流逝,讨论、起哄的人反而逐渐消失。
当两个人刚传出暧昧苗头、交往新闻的时候,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。
等看到人家公开地出双入对,除了个别眼红、嫉妒、吃醋的人之外,其他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,在必要的时候,反而会替他们打打掩护——这个年纪的人,还是很乐于助人的。
胡剑锋那里的专业录音设施让褚新颜大开眼界,她所谓的从小学音乐,算是半个专业人士,在这一刻显得有些业余。
尤其是第一次进入录音棚,棚子虽然不大,但也已经让她心潮澎湃,激动不已。
胡剑锋简单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,冲着马光明说道:“小马兄弟,我们先让你朋友试录一下?”
马光明看了一眼褚新颜,小姑娘已经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了,于是应道:“好的,胡哥你来掌握,我就在一旁看看。”
然后,他转过来叮嘱了褚新颜一句:“别紧张,你正常发挥就行。”
褚新颜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,转身走进了录音棚。
其实,马光明也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场所,但他克制住仔细观察打量的冲动,展现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架势。
有时候,还是需要装一装酷,摆一摆谱的。
工作人员调试了一下设备,然后隔着玻璃墙对着麦说道:“好的,可以开始了。”
音乐声响起,录音设备也开始运转,母带缓缓地转动着,发出了轻微的声响。
褚新颜听到耳机里传来了熟悉的旋律,默默地根据节拍点着头,这首歌她已经唱过很多次,但这一次对着麦唱,还是有些许紧张。
声音响起:换种生活让自己变得快乐,放弃执着天气就会变的不错……
婉转清澈的嗓音,欢快的节奏,从马光明业余的角度来听,褚新颜唱得的确好听。
录音棚外,几个人都在认真听着,时而点点头,时而皱皱眉,让马光明也搞不懂他们的想法。
一曲结束,工作人员按下按钮,冲着麦喊道:“好了,可以出来了。”
褚新颜摘掉耳机,一脸兴奋地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样?”马光明问道。
胡剑锋沉吟片刻,又跟工作人员耳语议论了两句,末了两个人都点点头,形成了一致看法:“总体来说,小姑娘的音色的确很很不错,也有一定的张力,几个快节奏把握得也很到位,这样的年级,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。”
褚新颜刚露出笑容,看了马光明一眼,觉得自己很有戏。
但马光明却知道,这一堆好评不过是铺垫,接下来一定是个带有转折性的关联词。
果不其然,胡剑锋继续说道:“但是,小姑娘并不太适合这首歌。”
就歌唱而言,马光明不太懂,他从业余的角度来听,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问题,但还是平静地说道:“胡哥,你们是专业人士,以你们的判断为准。”
胡剑锋解释道:“是这样的,这首歌应该是从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来唱,要唱出在外漂泊打拼多年,回首往事,依然保持年轻心态,依然坚持年少时的梦想的感觉。小姑娘的嗓音虽然很不错,但终究是年龄小,阅历不足,稍显稚嫩,唱不出这首歌最精华的内涵。”
马光明点点头:“出走半生,历经千帆,归来还是少年;时光改变一切,失去和遗忘的有很多,但始终不忘初心,不忘出发时的理想,这首歌的确应该由更成熟的人来唱,才能够将那份感情更好地诠释出来。”
胡剑锋赞叹起来:“你比我说得更透彻。”
马光明知道他这是在客套,也不多说,轻轻一笑,待看到褚新颜一脸落寞,低声安慰道:“别担心,你的潜质和能力是没有问题的,只是不适宜这首歌而已。”
合适的人,在合适的时间,遇到合适的作品,这本身就有一定的难度,之间也存在较大的偶然性,稍有差池,就会擦肩而过。
别说褚新颜这样的小姑娘了,就算有些天王巨星,也未必就能将所有歌曲都唱火——比如一心想上头条的汪大哥,一首影响力不大的《春天里》,反倒被一对民工组合唱得火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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